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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rthorm】《美丽皮囊》完结

配对:亚瑟·库瑞/奥姆

分级:NC-17

警告:斜线代表攻受,一切不属于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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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们总说奥姆有一副漂亮皮囊。

 

性感、封闭、又富有张力。

 

像是一具火山,山顶却白雪皑皑,将火热性格隐藏,他辣的很,亚瑟坐在窗边将唇瓣隐没在啤酒气泡中。但是未必皮囊之下有着洁白骨头,那人的骨头生了锈,从里到外烂成黑渣,像冬日烧后的煤块,一碰就碎了。他认为奥姆是伪善者,才会将情绪隐匿在彬彬有礼面孔,要所有人都喜欢,要所有人的爱。

 

可自己成为亚特兰蒂斯国王后,对方就将那副虚假面孔摘下,他对自己的沟通冷言冷语,十分讥讽,三分厌恶。恨就是恨,奥姆这样说,恨很单纯,也算是某种信仰,不是简简单单一个拥抱就可以终结的。如今的结果并不能代表他过去的经历可以一笔勾销。亚瑟看着眼前男人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干净长相,在水底听那低沉沙哑声音带着笑意,不晓得是笑他愚昧还是笑自己。

 

总归,那不是一个好的现象。

 

“我大概能够理解你童年的感受,我小时候也被人排挤过,这对于你我来说应该不算什么。”亚瑟站着开口道,奥姆被束缚在铁索之下,要那样粗的金属锁链才能扼制那种力量。

 

“我们没有任何相同之处,亚瑟。”他笑起来,笑意不及眼底,却让那双蓝眼睛透出光来。“你只是个普通人,一个愚昧无知人类生下的肮脏混血——”

 

“——你。”

 

“——而我生来为王。”奥姆打断他。

 

“你后悔过下令杀死媚拉吗?”

 

“按照法律,她应该死。”

 

但他不在是亚特兰蒂斯的国王了,亚瑟想到,却将这颗鱼雷丢出牢房外,给他一小片自由。倒也不是说他当真认为对方有药可救,眼睛是不会骗人的,爱意与恨意都会通过某一个不经意瞬间迸发出来,无处可藏。但人民似乎喜欢奥姆,喜欢那副漂亮皮囊,人们悄悄地渴求能够与曾经的奥姆王共赴欢愉,也光明正大呼喊那人姓名。

 

为了民意,亚瑟这样说服自己,却扯了些无谓理由将奥姆带离海洋,让他也来看看陆地是怎样一番美丽模样。他不指望对方能像媚拉那样轻易改变想法,那人从不将想法说出口,只是沉默着跟随亚瑟走。走过纽约拥挤人群,咬下爆浆而出的多拿滋。也随着海流踏上巴塞罗那土地,看热闹世界,他们去了很多地方,几乎整个陆地世界,奥姆只是冷着脸,在美丽极光下那副面孔也并未软化。也有人类大胆妄为想要搭讪这副皮囊,亚瑟站在他身侧惊奇的发觉对方会戴上另一层面具,变得彬彬有礼而富有绅士风度。那些人脉与喜爱来得轻而易举,令人叹为观止。在伦敦的大雨中,亚瑟撑着把黑伞站在弟弟身侧,目光盯着来往车辆开口发问:“你爱上陆地了吗?奥姆。”

 

“永远不会。”

 

“为什么?”亚瑟知晓自己问出千百句,也难回到一句回答,可这一次不一样,雨滴顺着伞沿打湿两人肩头,在那件灰色大衣上留下深色痕迹。

 

奥姆垂下眼回答道:“人类虚伪。”

 

像个笑话,亚瑟错愕于这回答,难道还会有人比他虚假!于是他说:“连我也是?”

 

“连你也是。”

 

“为什么?”

 

第二次,奥姆依旧回答了他。

 

“因为你是罪魁祸首,却偏偏表现出一副受害者模样,光明正大去像周边人索取不属于你的东西。凭什么呢?仅仅是因为你是个怪胎,无论对于亚特兰蒂斯还是对于人类。”奥姆将那把伞夺去,让亚瑟整个人浸泡在雨水中,水滴微凉,顺着额角滑落在下颚上。“有时候道理会很简单,也很幼稚,我只是恨你,亚瑟,如果你一辈子不出现,我不会将你放在心上。”

 

“如果你不恨我,你会恨所有人类。”长发国王肯定道。

 

“以及我自己。”他补充着。“没有人可以超出界限,破例拥有国王都不能改变的东西,我是国王,我是道理,便需要维护秩序。”

 

“但你不会真的恨自己。”亚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在伦敦街头开始谈心,来往行人目光如芒在背,令他有些不舒服,但机会难得。“我做不了什么知心哥哥,奥姆,别跟我说这些。”

 

那淡金色睫毛遮住对方眼眸中神情,奥姆没在回答这个问题,就让那些真心话石沉大海,抬起头来时,他又是那个表里不一的男人。男人没有幽默感,便坦然说道:“按照人类的说法,哥哥,我们去过那么多城市,认识了许多所谓的朋友,如果我现在吻你,你会拒绝我吗?”

 

紧接着,亚瑟尝到对方干燥唇瓣被雨水打湿的感觉,轻轻一触,眼前景象便天旋地转,像深冬转瞬变为春日,空气中弥漫着青草香气。他有些慌神,奥姆却已经向前走去了。这并不像是亲吻一个姑娘,亚瑟想到,那是一个强大的男人,自己的弟弟。

 

有心设下圈套,那便只需要等着愿者上钩。

 

奥姆知道亚瑟没能耐处理这件事起,而偏偏他就是可以让对方一步一步靠近自己,那急促脚步声由远到近,金发男人用一只手紧了紧围巾,将唇角藏在温暖布料中。

 

温暖,他腹议着,这是一种很实际的温暖。

 

愚昧者才会真的臣服,相信一场本就不公平的战争,嫉妒总是灼烧着心口,奥姆回过头,深色与平时无异,就像是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。

 

他势必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,让那愚笨兄长跪地求饶,而那颗被众人偏心的心,他也要。

 

说得轻巧。

 

或许是库瑞家族祖传的长情与执着,亚瑟便随他佯装出一副无事发生模样,也会买一束玫瑰告诉他这种黑红花色昂最又少有,换奥姆对此嗤之以鼻。只要不说出口,这些事情就可当做为从存在过。但奥姆能够感受到对方正一点点放低底线,那神情中有些温柔,就好似找到一座灯塔,只要坚定方向便能够抵达陆地。

 

那一句戏言便是光亮。

 

脆弱的可笑。

 

他们驻足在佛罗伦萨,文艺浪漫到足以令人沉溺至死,亚瑟不懂这些繁复东西,金发男人却表现出一种饶有兴趣模样。于是他们停在这里,一呆就是几个星期,和煦日光的的确确能够融化寒冰,可气温略低,总是不能将其彻底毁灭。

 

“你想喝一杯热可可吗?”高大男人手中握着一只金红色马克杯,雾气蔼蔼升起,他说的有些含糊,似乎对于这种贴心事情十分陌生。“我只是一问,你可以拒绝。”

 

“或许我更需要一杯四玫瑰。”奥姆别过头来,身体栽进窗前的酒红丝绒沙发里,衬的金发几近发白。“这东西不适合你,也不适合我。”

 

但是你喜欢这种甜的发腻的东西,亚瑟想到,他又在说假话,于是摇摇头,带着杯子离开对方视线。

 

“你有这么多时间跟我纠缠在陆地上,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亚特兰蒂斯吗?”

 

亚瑟笑起来,全当这算是某种挽留,他靠在窗台上,对上那双真诚眼睛。这副皮囊!他感慨着,一边伸出手将对方落在前额的碎发送回脑后。“对于治理一整个国家,我还有得学呢?也不差这一段时间了。”

 

“或许对于你,我比整个亚特兰蒂斯都重要。”

 

“至少现在是。”

 

“我不在乎是现在还是未来,亚瑟,但这不是一桩划算事情。”

 

“那你认为,我会比你在乎吗?”

 

“不要跟我比较,你从来比不过我,心术亦或者能力。”

 

骗徒非要口是心非,堂而皇之地将事情带向另一轨道,亚瑟告诉自己别相信那人跟你玩弄语言技巧,你不是他的对手。可那些话语太过真实,字字如珍珠落地,溅起一层浮灰。好似奥姆当真是在意这件事情,而自己过去所做能够改变他想法,奥姆只是看着、听着、学习着所有人类弊端,未曾将乐观撞进心底。或许示弱也算是筹码,亚瑟并不愚蠢,能够辨明是非。

于是亚瑟挑起眉头,微微咋舌,打断这无营养交谈。“你说的都对,我的国王。”

 

“你只是一个受尽宠爱的懦夫。”奥姆不想停下。

 

“某种意义上我击败了荒原狼,救了亚特兰蒂斯,为了爱或者阻止你而拿到了三叉戟。奥姆,你得面对现实,世界上只会有一个国王,而他不会是一个玩弄心术的没长大的可怜小孩。”

 

这评价竟让奥姆有些满意,至少他被划在某种意义上的自己人范畴中,亚瑟已经接受了自己,就让一切变得更为简单。他放缓声音,一字一顿道:“你能够阻止我几次?”

 

“任何一次。”

 

他却无法阻止对方带着甜腻味道的亲吻与落在脖颈的手指,那漂亮皮囊靠的太近,魅力非凡,的确如塞壬在耳侧低吟。他将理智弃之不理,手掌按在另一个男人被西装包裹着的紧实腰肢,侵略唇齿之间的狭小领地。

 

这才算得上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。

 

卸下恶魔枷锁,要他絮语着煽动性话语,令背德成为一种人类本能冲动下的丑陋造物。

 

施加在灵与肉之上。

 

他们就在窗边,让光洁脊背贴合在冰冷玻璃上,而汗水又将雾气驱逐,高大男人夺过奥姆撑在边沿的手,迫使对方搂住自己脖颈,用尖锐虎齿在纹身上留下渗血齿痕。

 

那双眼睛,亚瑟看不到。

 

然后,奥姆醒来,将亚瑟兰蒂斯的漂亮刀刃抵在男人心口,他笑起来,冰冷面孔带上丁点儿温暖味道。

 

亚瑟只有一次机会,没有第二次了。

 

苦果难食。

 

但,愿者上钩。

 

奥姆想到,继而,他们四目相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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